目前的香精行业标准中,并没有规定有关日用香精安全性的条款。
人们曾相信香料是某种非世俗之物,享用香气曾经与信仰紧密相连。当香料从供奉给神灵,到用于治病、春药、香水、食品、化妆品……香料演绎了一部从到日常的观念史,更是一部文明进程史。而香味的诱惑究竟会对人体产生怎样奇妙的作用?在香水、香氛、化妆品里被广泛使用的日用香料和香精,究竟散发出来的还是不是对心理有益,于健康无害的气体? D03-D04版采写/本报记者 潘波
香料&香精 香精由两种以上的香料混成
从营养学角度看,香味儿并不是必需品,它更是感官层面上的享受。广义上讲,那些在常温条件下从固态、液态挥发出来的有气味的物质,都叫做香料。从工业意义上讲,那些用来配置香精的、挥发出香味的物质,叫做香料,香料并不直接作用于消费品,只有配成香精后才能用于食品、化妆品等。香精是由两种或两种以上的香料混合而成的。
香料的来源有两类:一类是“天然香料”,就是从植物、动物、微生物材料采用“物理方法”提取的香物质;一类叫做“合成香料”,就是采用矿物成分如石油、煤炭等得到的一些“馏分”和酸、碱、盐等化学品通过化学处理、加工制成的香物质。中国香料香精化妆品工业协会天然添加剂委员会主任林翔云说,但界限有时候并不明晰,比如说从天然香料里面再提取的“单体香料”和从廉价精油及其提取物(如松节油、甜橙油萜)再经过化学处理、加工制成的香物质到底算“天然香料”还是“合成香料”?
林翔云说,对于香料业内工作者来说,最关心的是香料对人的安全性,“天然香料并不一定就安全,合成香料也不一定就不安全。”
香精里除了有天然或合成香料外,还是有机化合物的复合体。香精本身由显示出香型特征的主体香基、调和各种成分香气的合香剂、使香精变化格调的修饰剂、以及抑制香料挥发度的定香剂和将香料等溶解、稀释用的稀释剂组成的。
标准 香气的安全性暂无相应国标
据林翔云教授介绍,我国对于化妆品里香味相关成分的标准有两个:一个是卫生部颁布的《化妆品卫生规范》(2007年版),它是以欧盟化妆品指令为蓝本,结合中国实际情况作了增删而制定的。另一个是原轻工业部曾于1992年制定过《日用香精》行业标准(QB/T1507-1992),并于2006年进行修订(QB/T1507-2006)。该标准中规定了日用香料的定义、要求、试验方法、检验规则和标志、包装、运输、贮存及保质期,并没有规定有关日用香精安全性的条款,仅适用于对日用香精的质量进行分析评价。
“国际上有十几种香料成分是必须标注于成分表中的,这些也是所谓的潜在刺激性可能的一些成分。国内有很多化妆品使用的香精中都有那十几种香料成分,却不会标注,因为这个标准是欧盟制定的。”化妆品配方师小新是某知名品牌化妆品公司研发人员,他说,从具体香精对皮肤产生的刺激性来看,他觉得没有那么刺激,欧盟等国标出只是为了稳妥起见,使用中并没有多大问题。
据林翔云介绍,现有关部门正在起草《日用香精》国家标准,该标准参考IFRA(国际日用香料香精协会)实践法规,提出了日用香精的安全性要求。该标准中规定了75种在日用香精中禁用的香料,同时将使用日用香精的最终产品分为11类,并规定了50种限用香料在11类加香日用产品中的限量。“对于存在于天然香料中某些日用香精中的禁用成分,它们可能会以杂质的形式带入到日用香精中,这些禁用成分作为带入物质规定了其在最终加香产品中的限量。这个标准中对于日用香料安全性的要求采用的是‘否定表’形式,即对于标准中未禁用或限用的香料则视为可安全使用。”林翔云解释说,日用香精的安全性取决于原料的安全性。只要原料是安全的,日用香精的安全性就有保证,因为香精的调配是一种物理混合过程。
识别 气相质谱联机识别天然香料作假
“天然香料这几年受到人们吹捧,价格大涨,也刺激了人们种植天然香料植物的积极性,但天然香料生产量的增长速度还是不能同合成香料比———也就是说,目前化妆品使用的香精里面合成香料占的比例还是比较多的,香水使用的香精里面天然香料占的比例多一些,但香水香精的使用量只是化妆品香精的几十分之一而已。”林翔云说。其实,所谓的全部用天然香料配制的“香精”,也就是“复配精油”,同200年前的香精一样,并不难得到。目前市面上真正的“的化妆品”极少,商家们只是把“”作为一种商业噱头。
化妆品分析师小新说,香精在化妆品里的广泛添加,主要是由于化妆品原料多数都带一定气味,尤其一些油脂和乳化剂成分,气味比较重,所以需要添加微量的香精来遮盖。“使用正常味道的、含有微量香精的愉快产品总比气味重重的、有奇怪性气味的化妆品要合适吧?另外,化妆品的整体配方结构的重要性,配方的安全性和稳定性要远远高于产品中某一个或几个成分的地位。”
如何识别化妆品中的天然香料或精油有没有作假或掺假?气相+质谱(气质联机)。“识别主要靠两点:一是必须含有一定量的某种成分;二是不能含有自然界不存在的化合物。但迄今为止所有的精密仪器都还是不如调香师的鼻子,仪器的使用加上调香师嗅闻香气才能确定一个香精是不是全部用天然香料配制。”林翔云强调调香师的“嗅商”与仪器同样重要。
专家指出,从植物体里提取精油的方法中,目前只有“有机溶剂萃取法”的安全性受到质疑。
■ 香气隐患
邻苯二甲酸二丁酯
即人们闻到的塑料的气味,常常用在化妆品的香精里,做定香剂,它其实也是一种增塑剂,可以涂在皮肤上避免蚊虫叮咬,也被用在驱蚊叮花露水中。“现在有动物实验证明它是一种致癌物,是一种禁用物质。”林翔云说。
邻苯二甲酸二乙酯
作为一种溶剂,可当做香料的溶解剂、稀释剂,在香精中使用。但有些厂家,为了便宜,将邻苯二甲酸二乙酯当做稀释剂的用量超过50%的香精进回来,比香料的含量还要高,反而亏了,也给消费者带来关于塑化剂的消费不安。尽管IFRA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邻苯二甲酸二乙酯正名,表示其不是致癌物,在香水、香氛和化妆品中都可以使用。但如果是业内商家,看到香精里含邻苯二甲酸二乙酯太多,就觉得他上当了。
■ 误区释疑
天然香料、香精是安全的,合成香料、香精有不安全隐患
林翔云:中药材都是的,但里面也有可能有毒药。人们认为天然的更好,不完全是因为安全性,而是因为天然的香气会让人更愉悦些,天然香料中的某些微量成分,也许会在芳香疗法中为体验者带来微妙的差异感。但其实在功效上,如保加利亚玫瑰油,的很精贵,但是合成的保加利亚玫瑰油的芳香疗法的功效是一样的。大部分的天然香料、香精比合成的香料、香精贵一些,更容易被贴上“化”标签,但这和安全没有直接关系,有些合成香料甚至比天然香料更贵。并不是天然的就是好的,合成的就是不好的,只要在符合法规、标准范围内的使用即是安全的。但消费者有权知道自己买到的东西里添加的香料、香精是的还是一半合成、一半天然或安全合成的。
天然香料比合成香料更好,闻起来更怡人
林翔云:200年前的所有香精都只能用天然香料配制,但合成香料出现之后,调香师几乎可以随心所欲地调配出各种香型的香精,满足各行各业的需求。以前会有拒绝使用合成香料的调香师,但随着合成香料的使用量越来越大,人们对香味的需求越来越多,极端的只使用合成或天然香料配制香精的调香师很少见了。所有加香产品,对消费者来说,闻到愉悦香气的产品就可以买,气味令人不快的产品不要买。每个人对香气的爱好是不一样的,这里顺便说一下,天然香料不一定都“很贵”,合成香料也未必都“廉价”,还有就是有的天然香料如广藿香油、香根油、沉香油等等直到现在还配制不出来。